这种长得像菠萝的生物名叫海鞘,沿海地区的人习惯将其称为海奶子,或者海菠萝。
它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没有脑袋。
把脑袋吃掉是海鞘从出生开始就需要完成的任务,更神奇的是,即使没有脑袋,它也能继续活着。

对于人类来说,大脑是一切言行举止的“指挥官”,脑死亡即意味着人的生命结束了。
不少科学家因此一致认为,未来或许能够在这种不需要脑子也能继续生存的生物中,找到人类先祖潜藏的秘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海鞘与人类先祖有什么关系?它又为何执意要吃掉自己的脑袋呢?

海鞘:从有害海洋生物到需要人工繁殖的美食
海鞘属海鞘属于脊索动物门、尾索动物亚门、海鞘纲生物,个子有大有小,小的肉眼几乎都看不见。
它的顶部和侧部各有一个小小的口子,用于吸水和排水,有鳃裂;成熟时外形很像茄子或者花朵,也像菠萝,有人因此误以为它是一种植物,实际上是一种动物。

海鞘喜欢附着在海底的礁石或者船底,一旦选择了一个位置,便会长时间固定在那里,既不游动,也不主动追击猎物。
它主要是通过顶部的吸水口吸水,再通过侧部的口子排水,这个过程除了能够获取到氧气之外,还能够摄取水中的浮游生物和有机生物,满足个体生长的需求。

以前渔船出海捕捞时,船体上总会附着着许多海鞘,既影响船只的行进速度,也很不美观,更重要的是会使船只出现故障,所以一度被认为时有害海洋生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海鞘具有极其丰富的营养价值,氨基酸、脂肪酸、蛋白质含量很高,而且口感还不错,便开始进行人工繁殖。

对于沿海地区的人来说,海菠萝拌饭是道家常便饭,海鞘既可以生吃,也可以加工成各种美食。
海鞘为何曾被认为是人类祖先?
关于海鞘,有一个冷知识,许多科学家甚至教科书上曾一致认为,它是人类的先祖,或者是人类的近亲。

1866年,科学家发现海鞘的蝌蚪状幼体,从而推断出海鞘和脊椎动物的关联。
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海鞘大部分都是没有脑袋的,但是,从海鞘的幼体来看,它出生的时候是有脑袋的,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海鞘刚出生时就像蝌蚪一样,是会游泳的,但它不会主动进食,也不会打野;但是,它有心脏,也有血细胞,也有触觉和肌肉系统,这也是它们能够很好地控制自身吸水排水系统的原因。

它是唯一一种能够产生纤维素的动物,将其从水中捞出来时,还会向外喷出水,也因此获得了“海喷子”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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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鞘的身体中有一个类似脊椎的背神经管,接近头部的位置有一个很像脑部的神经节,能够感知到光线和重力,避开天敌的同时找到一个合适的栖身之所。
随着时间推移,海鞘的尾巴会消失,但仍有一些海鞘保留着,它们被称为尾海鞘。

牛津大学林肯学院的海洋生物学家 Walter Garstang据此提出了幼态进化(paedomorphosis)的假说:尾海鞘实际上不愿长大的海鞘,那么,脊椎动物的祖先是否可能是一只不愿意长大的小海鞘呢?

这个假说还被编入上个世纪的众多生物教材中,其实不难理解。
人类是脊索动物的理由是主要靠脊椎或者脊柱等身体的骨骼将整个人支撑住,但海鞘不同,海鞘的脊索在尾部,所以也属尾索动物,和脊椎动物拥有共同的祖先,而脊索动物门又是最高的一等,所以它至少和人类是近亲关系,这也为“人类起源于海洋”的观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不过,没有尾巴的海鞘卵子中并没有脊椎动物都有的皮质颗粒,精子也没有顶体颗粒,但是,尾海鞘却保留了这些共同特征。
这说明,尾海鞘才是最原始的海鞘,而尾巴和脑袋消失掉的海鞘,才是经过进化新生成的生物。

那么,海鞘为什么长大后就没有脑袋了呢?这就与海鞘的生存需要有关了。
事实上,海鞘在成长过程中不仅吃掉了自己的脑袋,还抛弃了身为脊索动物最主要的特征。

为了生存,海鞘能有多狠?
鳃裂、脊索与背部神经管是脊索动物区别于无脊椎动物的主要特征,海鞘幼体具有这些特征,但长大后的海鞘只剩下鳃裂了。
一般来说,小海鞘出生后一天内脊索会完全消失,背部的神经管也会逐渐退化成神经元,眼睛和大尾巴也会逐渐消失,脑袋被吃掉后,只留下一个控制进食的神经节,看起来就像一根没头没尾的直肠。

尾巴和神经管消失主要是为了能够固定在一个地方,而它自身能够产生纤维素的特性又能够将自己伪装成一种植物,借此逃过天敌的攻击。
但是,脑袋的存在除了会暴露它们是一种动物之外,也会加大自身能量的消耗。

所以,为了更加完美地伪装自己,也为了减少能量的损耗,海鞘会不断吸掉自己的脑子,只留下些许有用的部分平衡吸水和排水。
不仅如此,遇到危险的时候,海鞘还会将内脏悉数喷出以自保,内脏的腥臭味会驱散大部分鱼类,有些鱼类吃了内脏后便不会再打海鞘的主意。

没了脑袋能活,没了内脏还能活吗?事实上,海鞘即使喷出内脏,它还真的能继续活下来,只需要12天就能够完全长出新的内脏,这生存能力简直令人惊呆了!
然而,为了生存做到如此极致的海鞘依旧没能逃过人类的吃货精神,它试图将自己伪装成植物,固定在一个地方,反倒方便了人类捕捞。

费尽了心思要活下来,却依然逃不过成为食物的命运,海鞘或许也想不到,最大的危险不是鱼类,而是人类。